我拆开新的棒棒糖包装的动作微微一滞,有些困惑地眯起眼:
“忘了看了。”
“……你好歹换个让人信服的借口?”
“是真的,真忘了哦。”
夏油杰看起来完全没信我,但他显然失去了耐心,懒得再追问,直截了当地指着前方:
“爆破声来源就在这附近,我们分开走的话,你一个人有问题吗?”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
“担心下你自己吧。”
–
在哪里呢?要不再用下术式?
我正想着的时候,目光忽地一动,落到了不远处。
好耶,是我先得一分!
浓郁的血腥味,应该是新鲜出炉的尸体。
但当我蹦蹦跳跳跑过去围观的时候,不由大失所望。
什么啊,只是一堆被碾成泥的鸟雀而已。
一枚枚破碎的羽毛混在黑红白三色的肉酱中,我抠出一截还算完整的乌鸦断头,突然感觉它死不瞑目的眼神有点眼熟。
这不会是我睡前忘解除的术式的受害者吧?
我困惑地看看断头,又看看地上的肉泥,身体本能地躲过了向我笔直削来的攻击。
爆裂的冲击将地面轰出圆形的凹陷,大地蛛网状皲裂处,摊在地上的肉酱化为汁液,滴滴答答地渗入其中。
“真讨厌,好没礼貌哦,怎么突然——”
我抱怨似地望向身后的袭击者,但话语忽然凝固在了喉口。
比起具体的容貌,先映入眼中的是苍蓝的眸色。
并不是纯粹柔软的蓝,令人联想到摔碎的玻璃鱼缸、暴雨后的天空、碎裂坍塌的冰川……冰冷、空茫、尖锐、遥远——而这些名词的持有者,正凝视着我。
“还以为是来蹲点杀我的什么怪东西,仔细一看,这不是人类嘛。”
眼睛的主人身着唐草纹的小袖,语气里一点也没有差点杀死新同学的歉意,
“地上那摊东西里有你咒力的残秽,说吧,我一进校门就盯着我【看】,是想做什么?”
那是无意识睡眠中对飞鸟们的【支配】,然而我一点没有对应的记忆,才不会认账。
我无辜地歪了歪头:
“没有看你吧,自作多情。”
白发蓝眼的男性生物学着我歪了歪头,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的姿态散漫,单手抬起:
“限你三秒钟思考,不回答就干掉你。”
我笑嘻嘻地说:“三秒钟太多啦,一秒钟我就能让你倒地求饶哦。”
那双苍穹的眼眸微微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滑稽荒诞的东西:“哈?你——”
我睁开变为漩涡与涟漪的眼眸。
【支配】这种纯粹依靠主观能动性的能力,自然和我这种自信心爆棚的美少女相性极佳,可惜术式解除后效果就自然消失——我隐约觉得真正的玛奇玛小姐还要更能干一点。
少年发动术式的手势僵在了半空,太慢了,尽管从心理到能力生效的压制仅存在了一秒不到,但已经足够了。
单手掐着他的喉咙,某种生物的尾巴化作尖锐骨刺贯穿了他的小腿,我垂眸注视着白发少年失去平衡而跌倒,顺着他滑落的趋势,很体贴地把他平整地摊开,压制在地。
“对不起哦,一秒过了。”
我学着夏油杰的模样翘起嘴角,表达毫无诚意的歉意,
“我这人还是挺讲信用的,说要你倒地求饶,就不能违背诺言。
“——所以,要求饶吗?”
作者有话要说:六眼发现鸟雀是被人操控的,残秽是沙条同学的,误以为这是暗杀前的监视,于是见面就袭击同期——是从小在悬赏暗杀里长大的大家闺秀神子悟。
过渡期,设定是因为刚进高专所以无论是性格还是能力和两年后的高专悟比起来都有所不足。
(我也不确定性格算不算更加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