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他们的同事,而非同类同伴——彼此之间的鸿沟不可逾越。神明需要学习如何与人类相处,反之亦然,这也是铃木葵身为审神者需要学习的东西。
环视了一遍宴会场地上的付丧神们,铃木葵觉得她已经不合适继续留在这,表示完歉意后就转身打算离开。
鹤丸国永的恶作剧是她不乐意接受的事情,但同时打扰了付丧神们赏花的兴致的确是她的不对——即使这并非她的本意。歉意也是源自于此。
可步子还未迈出去,制服的宽大衣摆便被人拉住了。
侧过身,她对上了鹤丸国永那双金色的眼睛。
“抱歉。”白发的高傲的鹤朝着铃木葵露出一个微笑,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明明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同事之间相处的话,需要离开的人是我才对吧。”
是他模糊了主人与审神者的边界——真是可笑,作为从器物里诞生的神明,他们渴望着自由。但是身为器物的本质,却让他们下意识的寻找着‘主人’的目光,希望被人使用。
事实上,将主人与器物之间的契约解开,不论是对审神者还是付丧神而言,都绝对不是一间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
身为人类的审神者需要给与他们绝对的信任,而作为器物的付丧神们,则要与自己希望被使用的本能战斗。
在主人面前,付丧神们才有肆无忌惮的撒娇的资格。而在同事面前,相处模式需要被改变——本丸内的刀剑仍未调整过来,一如鹤丸国永,一如这些个性活泼的小短刀们。
鹤丸国永放下了失礼的拉住对方衣袖的手,轻声道:“这是属于付丧身们宿命的修行,请您给我们一点时间。”
给他们一点时间,适应真正的自由。
“哈哈哈,老爷爷我完全不觉得扫兴呢。”三日月宗近走到了铃木葵身边,用着长辈般包容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少女。
自称老爷爷的俊美青年笑呵呵道:“我们只是看起来年轻,其实都是一群老头子了。”光看他的神态,还真有一种正在养老的气质。
“大家都很期待您能参与这次宴会,审神者。”付丧神侧过头,发间的金穗也随着他的动作摆动:“毕竟你才是在场唯一的年轻人呀,哈哈哈哈。”
其他的,就算是小短刀,也只是顶着可爱的外壳肆意撒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