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门外,所有人开始嚎啕大哭,哭声穿过雨声直穿到人的心里。
人们不光是在悲伤大巫的离世,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新大巫能否继续为他们免去疼痛,这是个未知数。
鹿豆糕开始有些心神不宁,但晏温说过不让她出去,她只能忍着。
风雨一个小时才消。
云雾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人们磕了几个头,又结伴而去。
那些抱着婴孩的人也失望而归,今年看来是不会选巫童了,山门已经关上。
大巫原来坐的位置,只剩下一团衣物,和一颗近乎透明的珠子,晏濉抹掉眼泪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把珠子吞进了肚子。
晏濉渐渐变成了三十岁左右的模样,身上的肌肤渐渐变红,像被煮熟了,晏温抱起他,向山后的寒泉狂奔而去,到了寒泉边就把晏濉扔了进去,晏濉毫无挣扎,他飘在寒泉上,冰面完全融化了,身下的水面像开水一样冒着泡泡。
阿肆跟在后面跑了过来,跪在寒泉前不停地呢喃,眼泪不要钱似得地往下掉,“阿濉最怕疼了。这一晚上他怎么熬啊!”
晏温一言不发,看着晏濉想说点什么,但全都卡在嗓子眼张不开嘴。
阿肆半天得不到回应,转头看着晏温,“你的手?”
晏温身上的衣物被烧没了,手上和身上都是烫伤。晏温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盯着寒泉中的晏濉。
晏濉紧闭着双眼,咬着牙承受着反噬,那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可他一点都不后悔。
阿肆从远处拎了一桶水过来,轻轻泼在晏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