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声、快门声随着爆裂般的音阶止歇,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场上的静、场外的动,不变的是层层叠叠的音浪,包裹着体育场的一隅,包裹着一颗颗年轻躁动的心。
全员谢幕——杜希声平躺在列阵最前方的地面上,屈着一条腿,夹杂亮片的柔软黑发铺在跑道边,右臂垂直上举,指尖堪堪抚摸过另一位领舞的脸颊。
几人都化了舞台妆,本就立体的五官更加深刻耀眼,他维持着仰视的视角紧盯着眼前轮廓流畅的下颌骨、薄唇和挺拔的鼻骨,在一派震耳欲聋里享受起一丝异样的平和。
队员陆续恢复站位,准备退场,杜希声却一动不动。
心里苦笑一声,刚刚slit动作好像把腰扭伤了。为了保证表演完成度,一直撑到最后,这会儿压根儿没有力气起来。
宋禄毫无所觉地站起身,任对方的手划过自己的脸侧,在准备后退的时候裤管被拽住,低头对上了一双求助的眼睛,心里瞬间被刺了一下。
在队友和观众的惊呼和尖叫声中,他再次单膝下跪,一手托住身下人的背,一手穿过对方支起的腿弯,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还往上掂了掂。
杜希声反手勾着他的脖子,手腕的脉搏贴着颈动脉,两股热意叠加,空余的一只手向台下送了个飞吻。又是一阵不要钱似的欢呼,他听到抱着自己的人凑到耳边呼了口热气,悄声问:“可以走吗?”
杜希声被牢牢揽着腰挪下场,已经可以预感到今天的校园贴吧盛况了。
开幕式在热火的气氛中结束了,留下一地彩带、热汗和兴奋因子。
宋禄半揽半抱地把人带到医务室,路上遇到不少熟人,看到他俩过于亲密的姿势不免想多问两句,都被他一个眼神打发了。杜希声不由想起当初他在权益部面试后“解救”自己的那一幕,那牢牢揽着自己肩膀的手臂,一刻不停的脚步,以及逢人就亮出的白牙。
有些东西未曾改变,有些却已天翻地覆。
校医被他们张扬的装扮惊了一下,询问了状况后,让杜希声先坐,转头去找伤筋膏和热敷贴。
“新伤旧伤?”
“新的。”宋禄没忍住抢答,又赶忙闭了嘴。
“同学你是陪他来的吗?去外面等会儿吧。”校医让杜希声侧躺,把塞在裤腰里的白色内衣撩了起来,露出一小截腰身。
“我在这儿等就行,不出声。”宋禄奇异地坚持着,眼神乱飘。还好医务室人不多,也就任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