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等着老婆、不是空来找的魈从日暮等到了月上中梢，仍旧固执等在这里的仙人撞见了碰巧途经此处前来寻找老友的钟离。钟离左手拎着一块上好的石珀，右手托着装着画眉的鸟笼，他对还在这里的魈一脸奇怪。

“魈？你怎么还在此处？”钟离逗弄着画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略有些惊讶的看着在山间当雕像的魈，“可是在等什么人？”

“钟离大人。”魈恭敬地称呼着钟离，面对前上司的问题魈的目光游移了, “额……我在等空。海中凶兽的事情，我拜托了七星暂时瞒着旅行者, 不料被留云借风真君多嘴透露出去，想来空如今还在生气吧。”

难怪他在绝云间的神像那里听到了不少抱怨，钟离一脸无奈, “我今日拜托旅者交予你的纸条，你是否忘记看了。”

临时反应过来的魈打开了纸条, 他盯着纸条上的字迹无言。

“唉，七星认为在璃月港未免太危险, 所以真正的战场在孤云阁，魈！”钟离喊住了准备立刻赶赴战场附近的降魔大圣，“早在我来前战斗似乎就结束了。这回多亏留云借风的那个弟子，在和千岩军的配合下击退了凶兽，若是没猜错他们应该在群玉阁上庆祝。”

没想多就此错过了战斗的魈哼了一声，对凡人依靠自己的力量打败凶兽的事情不置可否，他迈出去的脚步一转，准备返回客栈等待空回去。

“不过，我从几个闲聊的千岩军那里听到，旅行者也参与了此事，还被留云借风的弟子所救……”钟离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匆匆忙忙跟自己告别离去的魈，那个孩子的背影匆忙又焦急，他作为一个长辈般慈祥的摇了摇头，颇有些萍姥姥的风范，

唉，孩子长大了，不听老父亲的话啊。

实际上并没有办法联系上空的魈只能借着自己上次送给空的发卡，隐隐约约感知到空正停留在那些凡人筑造的空中楼阁之上。对于仙人来说，那个高度并非难事，真正困难的是群玉阁上的欢歌笑语与人群。

不愿靠近那种氛围的魈驻足在群玉阁高耸的楼顶，借着黑色的天幕与同色的砖瓦隐藏自己。他能看见在下面与留云借风的弟子交谈甚欢的空，也能看见他们共同举杯给凡人祝贺。

风能带来他们的话语。

魈索性倚靠在屋顶的砖瓦上，一边听着他的声音一边仰头观赏着天上黯淡的群星以及高不可攀的月亮。在这个身后热闹身前冷清的差异环境下，一个从未想过的问题浮上心头。

他和空真的适合在一起吗？

他喜欢空，空也喜欢他，但是自己的苦修和业障，还有不知尽头的杀戮与奔波，在未来他是否会成为空的累赘。将那漂泊的旅人锁在一处，把属于世界的星海禁锢一方天地，魈茫然地阖上眼睛，明明之前不是已经确定好自己的心意了？

为什么现在他又开始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