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还记得你是谁家的猫吗?”百里桉弯腰想抱起它。
“喵!”弯月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盯着百里桉,往后撤了几步。
“弯月!”
难得看到百里桉这么幼稚的一面,江未言抱着药盅一边磨着药一边走到窗边,望着百里桉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元煜抱着手臂,站在江未言身后,朝窗外看了一眼,幽幽道:“阿言,你若是气师叔让你磨药可以说,别抱着药盅不干活,不如还给师叔。”
江未言一愣,方才竟看得出神了,不知何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药盅里的药才磨了一半,他讪讪道:“……师叔说笑了。”
“你惹他了?”
“我哪儿敢啊。师叔何出此言?”
“我看小白今天总避着你,都没正眼瞧过你几回。”
“我来了之后就一直在药房里帮师叔忙活。他嫌药苦,不爱闻药草味,离药房离得远远的,上哪儿看我?”江未言看到百里桉满院子追着猫跑,没忍住笑了一下,“连猫都没逮着呢。”
元煜笑了一声,“他哪是逮不着猫,是怕被我摁在药房里望闻问切。”
“不过他比以前乖多了,也肯喝药了。他要是再像以前那样偷偷倒掉,我这窗台边上的花又都不够他浇的。”元煜在桌边一份一份分着药材,突然沉声道,“他跟你说了吧,他活不过二十五岁。”
江未言捣着药,道:“是。”
“他第一次找到我时我就知道他此生寿数不过二十五载,脉象很乱,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身体很弱。那是他才十来岁,怕他接受不了就一直没说。”
“谁承想某一天夜里,那时还下着大雨,山路湿滑难走,他冒雨来找我,和我说他偶然得了个消息,说自己活不过二十五岁,要我给他诊脉。”元煜看着满院跑的百里桉和弯月,有点心疼自己种的花,“我拗不过他,又给他把了一次脉,脉象更乱了。我跟他说时他很平静,像是听了个与他无关的故事一般。他听完后同我道了声谢,就撑伞下山了,几日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