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忙把手拿开,防止血擦到香囊上去。
手上的伤口瞬间就好了,可卫燕燕犹自看着出神。
薄昭怎么还没下来呀?
卫燕燕隐隐约约有点担心。薄昭上楼了以后,她听客栈里的修士说,那个大热天还披着毛绒绒氅衣的,是当今钦天监的监主,明皇身边炙手可热的红人,还是化万物境界的强者。
她觉得他们好像要谈很重要的事情,就一直乖乖坐着。但是现在实在坐不住了,卫燕燕就跳下囚车溜了上去。
已经过了子时,客栈里的人都歇下了,楼上静悄悄的,卫燕燕放轻了步子,走到薄昭的客房门前。
里面居然也没有声音,可她又没看见那郦燎出来,卫燕燕不禁有些犹豫。
她再侧耳趴到了门上,却骤然闻到里面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卫燕燕吓了一跳,慌忙要推开门,就在这时,门却忽然从里面打开了。房间里没点蜡烛,只有一点幽幽月光从背后映来,将门口郦燎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高高的眉骨隐在暗中,卫燕燕看不清他的神色。
“这就是暝域妖主那小女儿?”郦燎笑了一声,“有趣。”
卫燕燕还没来得及说话,郦燎已经抬步下了楼,他氅衣上柔软的皮毛扫过卫燕燕的手臂,如同长了毛的游蛇,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卫燕燕回头看他,门内却传来的薄昭低哑的声音,“燕燕。”
卫燕燕忽然回过神来,蹬蹬蹬跑进屋去,“薄昭你看我给你缝了什么?香囊!”
薄昭竟然坐在地上,头倚靠着桌角,一只苍白的手从暗中伸来,将她手里的鸳鸯香囊接了过去,指腹缓缓摩挲着那粗糙的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