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又开始凶巴巴的,卫燕燕委屈地瘪了瘪嘴。
杜预龙看见薄昭时,神色明显狞恶了一瞬,他死死盯着他,好似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块肉来。
薄昭根本没看他,他将水桶放在中间,任由几个狱吏去取水喝。
卫燕燕自觉地爬进囚车里,锁上了门。
歇到最热的时候过去,他们便又上了路。
卫燕燕坐在囚车里,想着爹爹和娘亲的烧鱼,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想着想着,不自觉便有些困,就倚在栏杆上睡着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薄昭瞥了一眼囚车里的卫燕燕。
她睡的不舒服,眉头紧紧蹙着,脖子后面已经硌出了一道道印子,脑袋随着囚车的颠簸一晃一晃。
“在前面客栈就停下吧,”他说,“太晚了。”
杜预龙冷笑一声,“正是凉快的时候,现在不走,你等到太阳上来再走么?”
其余几个狱吏都没有说话,薄昭便也不再说,夹了夹马腹到了队伍前面。
为了避开暝域的跟踪,他们在小路和官道间来回穿插。夜露已深,一个灯笼似的月亮高悬上了天空,把前路照的雪白一片。
“现在走可比白天舒服多了,”王铮惬意地扇着风道,“可算凉快了。”
薄昭却忽然一勒马,“不对。”他低声说。
耿明成本就觉得这月亮亮的奇怪,把重重树影照的阴森森的,后背起了一阵白毛汗,朝薄昭低声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