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路途上的气氛比昨天沉重了一些,卫燕燕发现,薄昭和其他狱吏都隔开了一点距离。那一点距离好似天堑一般不可跨越,他独身在前面走,足够他们在后面窃窃私语。
清晨的薄雾散去,烈阳将官道晒的如烙铁一般炽热,马蹄踏下处尘土飞扬,狱吏们的袍服下摆都沾染成了灰土色。
只有卫燕燕全身仍然纯净雪白,仿佛是个雪人,看一眼都能解这炎炎酷暑。
“龙哥。”
王铮抬眼往天上望了望,被炽烈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前面有片林子,歇一会儿吧。”
杜预龙拭了一把额上的汗,厌烦道:“那就都快些!一个个半死不活,给你姥姥送殡呢。”
囚车在林子边缘停下来,薄昭停的马,刚刚好把囚车晾在树林一线阴凉之外。
卫燕燕怀疑地看着那片可望不可即的林子,很怀疑薄昭是公报私仇。
“薄昭。”杜预龙一伸腿仰在树下,“找个地方打水去。”
薄昭没言语,他看了一眼囚车,门还牢牢锁着,便转身去了。
杜预龙在树荫下瞧着卫燕燕一脸郁闷,忽然笑道:“傻子,昨天晚上没伺候好他,他生气了?”
卫燕燕不懂他的意思,只好摇摇头。
杜预龙歪了歪脸,“想不想下来?”
“想。”
他朝吴永一挑下巴,吴永掏出钥匙打开了囚车的门。
卫燕燕跳下车去,往树荫里走,杜预龙却一横腿拦在了她面前,“上哪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