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拨开贴着脸的花,坐起来时发现自己的胳膊还被人抓着。顺着那双手看去,燕伯今躺在她的旁边一动不动。
周细春忙爬到他身侧,也不知道刚刚他被伤到了那里。轻轻松开抓着她的那只手,双手微微扶着他的头,目光在他身上来回个遍。
都怪自己一急糊涂了,明显受伤的不是前面啊。
于是她又双手绕过他的脖子,正当她要将人扶起来的时候,燕伯今睁眼了。
其实他一直有意识,睁不睁眼区别也不大。只是他的头刚刚被木棍击中了,有些晕眩。
直到她的手碰到了自己脖子,他才想要制止她,可是这次他在睁开眼睛时和以往不太一样,周围尤其的亮,眼前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少女背着光,五官轮廓渐渐出现在燕伯今的眼里。
画面重叠,犹记得在那个破庙,一只颤抖冰凉的手抚上他脖颈。
“没死。”
两个字脱口而出,他都不知道是在回答破庙时的周细春,还是眼前的阿周。
后脑勺的疼痛迫使燕伯今再次闭上了眼睛,可还是记住了那双清明而漆黑的杏眼。
“你哪里疼?”周细春有些急。
“头。”燕伯今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周细春反应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伸手摸上了后脑勺。
果然摸到了一块鼓包,还有些湿润的血。周细春下意识的往青崖岩上看,那里空无一人。
燕伯今的额头抵在瘦削的肩膀,闻着她身上淡淡茶香味,竟然觉得头上不那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