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谢淮则说的也不多,江槐絮靠自己的理解,在他的三言两语中捕捉到关键句子。
——他妈妈和别人新建的家庭并不欢迎他。
那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年?是一个人待在公寓,还是跟着去梁家,看别人家庭和睦?
谢淮则不知道他现在在江槐絮心中几乎和无家可归挂上了等号。
但实际上他也没有多难过,只是不太屑于和那些陌生的假亲人逢场作戏。最初他以为母亲开心,那他跟着开心就好了,当那份只是想要愉快的心情变质,被迫绑上利益后,他恍然间觉得无所谓了。
“这样吧。”江槐絮看他,粲然一笑,“姐姐请你来我家过个年。”
谢淮则懒懒撩起眼皮,双目相对,她眼底的认真与温柔无处可藏。
窗外雪还在飘着,便利店似乎有人进来,风乘势经过,在空间内溜了一圈,吹起她披肩的黑发。
江槐絮听见他清晰的字音传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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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槐絮睡得晚,第二天是被一阵慢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吵醒的。她耷拉着眼皮走出去,整个人还处于迷糊的状态。
甫一开门,谢淮则就看见这样的她,帽子松松盖在头上,他发现这回的睡袍是玲娜贝儿款,粉粉的,却也适合她。看江槐絮连眼睛也不抬,他生怕她下一秒就能站着睡着。
谢淮则好整以暇地倚在门框,出声:“这么困?”
江槐絮这才仰头,抬了抬眼睛,看清来人后转身便走进去了,“你来的不巧,我爸妈早上出去了,说是去锻炼一下。”
谢淮则把礼袋悉数放到茶几上,“我确实是来拜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