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书尴尬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你,上前一步。”
在众人的艳羡中,詹月白还专心致志地搓泥,没有意识到是在叫自己。一个响指在耳边擦过,詹月白抬头与人对上视线。那人伸出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脑袋,眼里是真实笑意。
“詹月白,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尊座下弟子。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本尊定护你周全。”墨流觞脑中闪过大雪里浑身是血的弱小身影,和棺材里孤独长眠的人,眼圈微红。
“是,师尊。”詹月白惊讶归惊讶,还是换上欣喜若狂的表情,压下心头疑惑。
对方眼里是陌生和警惕,墨流觞略有些失落。不过没关系,这次,我有档,可以从长计议。
徒弟就这么定下,墨流觞磨磨唧唧半天不肯出主殿。等到天道威胁要开启惩罚,他便顺水推舟迈出了门。放眼望去,广场还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詹月白站在墨流觞身后小心地往广场一瞥,又退回去。他偷偷看了一眼墨流觞,发现他仪态得体,毫无惧色。
“师弟?你还好吗?”萧书感觉墨流觞全身都绷紧了。
“没事。”
一阵风刮过,墨流觞消失在原地。
詹月白看着这群发狂的男男女女朝自己这个方向过来,紧张得走路都打了个趔趄。但那些人只是越过他追着消失的人影跑过。他倚在柱子边松了口气。
萧书:“你别害怕,师弟你师尊在跟她们玩游戏呢。”
“玩什么游戏?我可以加入吗?”詹月白扬起灰扑扑的小脸,瞪着无辜的杏眼,明知故问。
萧书停滞片刻,道:“你还小,等长大了来,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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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起,槐花林中弥漫着芬芳。墨流觞蹲在玉潭旁,将地上的槐花一个个弹到水里,撞开水面擦出细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