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张

“这种事本来不需要我操心,但临时叫个你不认识的人来,又怕你会尴尬。”

说着闻浅拍了拍季辞远的后背,“明天我有几个会议得到场,今天晚上不能熬夜,你要是觉得哪不舒服就叫我,没事我就先睡了。”

季辞远直接气笑了。

“不麻烦您老人家屈尊降贵的帮这个忙,”季辞远去掰闻浅搂着他的胳膊,“我不觉得尴尬,你叫别人过来吧。”

“那也成,”闻浅一副你这么识趣真是难得的腔调,痛快松开胳膊,“我记得你有医生的微信,你自己联系他就行,想要什么性别可以选。”

季辞远坐起身,摸黑找到自己的手机,解锁进入微信界面,在幽幽白光中一下一下按着手机。

笼罩在屏幕亮光中的alpha,平静冷毅,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不屑。然而alpha不知道的是,他的隔绝贴早在闻浅俯身把他带上床的时候就被顺走了,他的信息素现在正毫无阻碍地溢散在空气中。

而alpha的信息素闻起来,是一只比平日里要小许多的幼猫。闻浅闭上眼,感受着通感后的画面。

角落里的白猫小小的一只,正耷拉着耳朵,委委屈屈低头看着自己绕在前爪上的尾巴尖。

闻浅不动声色地咬着自己的舌尖:草……

这踏马谁遭得住。

最后五秒、三秒、一秒。

就在季辞远输入了长长的一段,打算按下发送键的时候,他的手机被闻浅一把扣住。

失去了唯一光源的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季辞远感受到旁边的闻浅也坐起身,凑到他跟前用拇指指尖在他的眼下摸索了几下,“不行啊小远,这会儿你得哭啊。”

下一秒,闻浅的手腕就被极重地咬住了,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妈的,就知道听他那边狐朋狗友的建议不会有好结果。

他过来之前,收听了三个alpha对于易感期的科普,总结出了一个很重要的点就是,要拿捏好哄人的度。

易感期的alpha表面就算再怎么拽,内心也是哭唧唧的。这会儿要是随便逗一下就哭了,那随便哄一哄就能好,大家彼此开心。但要是轻易地逗一下没哭,做了很过分的事情还没哭,做完很过分的事情等了半天还没哭的话……

朋友,问题很严重,往死里哄吧,都不一定哄回来。

“小远,我刚刚那只是嘶——”闻浅疼得屏了一会儿气,又缓缓吐出,“你想不想换个地方咬?比如我的……腺体?”

咬手腕和咬腺体,对alpha来说是差异非常大,差别大到可以类比成猫猫咬破布毛绒玩具和咬冻干的区别。

回应闻浅的是季辞远不屑地磨了下牙的动作。

走开,谁要咬你的冻干。

“那咱换一边可以吗?”闻浅循循善诱,“这边是惯用手,还得靠着它带着你直播,帮你当上数一数二大主播呢。”

季辞远不为所动。

“我切菜也是这只手,咬伤了就没法给你做饭了。”

季辞远没有任何回应。

闻浅无声地叹了口气,前面一通都是他在胡扯,虽然他现在手腕生疼,但还远远没到咬伤的程度。

其实季辞远选哪都好,偏偏选手腕。他现在因为被咬手腕,右边胳膊是悬空的,这也就意味着没办法好好抱住对方。

而给易感期alpha安全感的主要方式,就是拥抱。

“小远……”费劲千辛万苦都毫无进展之后,闻浅有些无力地靠在季辞远身上,随口说了句,“别咬了,疼。”

然而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原本加在手腕上的力道竟然一点一点的弱了下去,直到……消失。

闻浅怔了半响,马上将季辞远抱在怀里,还不等他说什么,就又被一口咬住了肩膀。

“没事,咬吧,”闻浅哭笑不得地拍着对方的后背,“你怎么高兴怎么来。”

再看信息素,原本委委屈屈盯着尾巴的小猫,这会儿十分专注地咔咔啃着磨牙棒。

闻浅做了个深呼吸,不由得浅笑一声。

合着他就是个磨牙棒。

磨牙棒还担心白猫啃它啃太久了累着,非常贴心地间隔一段时间就叫唤一声疼,白猫也会十分默契地松开磨牙棒,静静地在旁边看一会儿再接着啃。

后来白猫学精了,磨牙棒这东西咔咔啃多累得慌。它完全可以用上下两个犬牙抵住一个点来来回回地磨,还能在磨牙棒上留下好几天都消不下去的印记,一举多得。

清晨。

闻·乐子人·子轩准备吃个早点然后去他哥那看热闹,结果一进厨房,就看见闻浅整个人气压极低在餐桌旁静默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