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腹诽,你外孙女儿来自三十年后,当然不会像眼下的女孩子那样围着男人转悠,离个婚仿佛天塌了一般。不过戏还是要演下去,不能让着火眼金睛的老爷子看出破绽来。于是她睁大眼睛,故弄玄虚的捂住了嘴,半饷才反应过来,“听起来跟天方夜谭一样,挺,挺不可思议的。”
“我开始也不适应,后来习惯了就好了。”梁秋唐悠然扶着拐杖站起身,“有机会接你出去看看,你会喜欢那里的。”
不得不说,梁秋唐不愧是在商场浸淫了多年的老狐狸,见微知著,谋算人心的能力令梁苏叹服。就三言两语的一席话,把梁苏的心挠的痒痒的,找机会还真想去加拿大看一看呢。她上辈子去过东南亚几个热带国家,也跟团游过一趟欧洲,除了恼火的时差问题以外,只记得奥特莱斯的奢侈品比国内便宜很多,她忍不住刷爆了信用卡,连行李箱都差点超重。不过无论怎么样,眼下先把手头针对翰林宾馆的法律意见书写好才是正经事。
回重庆照样是由于鹤立开好介绍信,买了机票在机场等梁苏。大舅梁青还没回来,司机载着梁秋唐去机场送她。于鹤立事先得到梁苏的嘱咐,没有像往日一样穿的特立独行。短发精神,衬衣笔挺,牛仔裤也换上了正常的版型。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个北京大院出身规矩读书的小伙子,他提前在机场下客点等梁苏,见司机扶着梁秋唐下来,上前微微鞠躬,喊了一声:“爷爷。”
梁秋唐乐的合不拢嘴。他的孙子们总带着些西人的随意,总来没有对他这么恭敬过。于鹤立让梁苏扶着老人,自己和司机一道从后备箱搬下两个硕大的箱子,又忙不迭带着梁苏办托运。等到一切打点妥当,他和梁苏一起和老人告了别,这才快步朝安检区走去。
等到起飞已经是下午,梁苏系着安全带,调整了座椅靠背,百无聊赖的透过舷窗欣赏着地面的河山。忽然手腕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搭了上来,她连忙回头,发现手腕上多了一支精致小巧的女士腕表,于鹤立正低着头替她调整表带呢。
梁苏本能的要缩手,可洁白的玉腕被于鹤立捉在手心,使不上力。“别忙着拒绝,你带着真的好看。”于鹤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的脸有些热起来。
于鹤立赶紧解释:“以后你就不用向别人问时间了,自己一抬手就能看到,多方便。”
“外公临行之前送了我一只。据说是美国流行的电子表,直接显示数字的那种,一个电池能管两三年。只是学校里没人戴这种,所以我才在箱子里放着。”梁苏身体微微僵硬,不敢看于鹤立的眼睛。
于鹤立以为梁苏不喜欢,抬起自己的左手伸到梁苏面前,“请你一定要收下,这个手表是我哥从瑞士带回,厂家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你看我这只,从高中起就带着,这么多年一直走的很准。”
梁苏目光闪烁,她瞟了于鹤立的手表一眼,又伸出自己的左腕细细对比着。她手上的腕表的中央是细细的墨蓝色金属表盘,上面镶嵌着星子似的一圈碎钻。银质的指针纤细而修长,优雅的在天幕般的背景上舒展开来。虽然只是用来看时间的手表,可它的精致与情调不输这些天市场上见过的任何一件价值不菲的首饰。
“以后就和我戴一样的手表,好不好。”于鹤立温柔的抚了抚梁苏肩头垂下的长发,“咱们在一起吧,经过这些日子软磨硬泡,我妈终于松口,答应我今年就在重庆实习。大四我课不多,可以好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