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苏不想放弃,便一层层挨家挨户的拍门呼救。终于,在她将近绝望的时候,三楼最靠里边的那户人家开了门,一个穿着居家棉衣棉裤的魁梧青年走了出来。
“怎么又是你?”于鹤立皱着眉头,把垂头丧气坐在楼梯上的梁苏伸手拉起来。
“路教授出危险了,快,快帮我去把他送到校医院。”刚刚跑遍全楼的梁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于鹤立想了想,进屋捞起件大衣往身上一披,就跟着梁苏冲到了路恩平家。于鹤立躬身把路恩平背起,踏着流星大步就往医务室赶。
“病人常年抽烟酗酒,又不注意饮食,身体情况已经很虚弱,需要住院治疗。”校医院住院部内,带着大口罩的值班医生冷冰冰的交代着,“另外病人的腹部摸上去还有肿块,保险起见等天气好了,抽时间带他去市人民医院排队拍个x光片。”
“拍个x光片居然要去人民医院。”梁苏没想到三十年后社区医院都有的普通仪器,这年头居然要去市中心的人民医院,还要排队,忍不住嘟囔道。
“人民医院也是去年才有的,而且全重庆就这么一台。”于鹤立随手掐了把梁苏的手臂,惊呼道:“你胳膊怎么这么细,要不要顺便也检查检查?”
“无聊。”梁苏面无表情的耸耸肩,走到酣睡着的路恩平旁边,替他掖了掖被角。“本来想跟他好好学些法律实务工作,结果现在倒好,成了个专职的小保姆。”
“资产阶级思想别那么重嘛,任何工作部分贵贱,都是为人民服务。”于鹤立做了个夸张的鬼脸,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趁现在老爷子睡着,你好好享受下最后的宁静。等他醒了,高谈阔论话唠起来,保证吵得你头大。”
“哦?”梁苏一下子来了兴趣,“快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