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日光下挥散,逸出丝丝缕缕的香,晏宁被随从引到凉亭,李公子正在素手烹茶。
他今日未穿常服,反倒是一身绯红的圆领官袍,头发高束在漆黑的官帽里,少了几分文人雅气,初显权臣的清贵。
人靠衣装,这身官服让李恪更加出色,三十而立的青年白皙清瘦,狭长的眸稍显锋利,见到晏宁后他弯了弯眼睛,一派温和,眼底的杀伐再无影踪。
晏宁还是很拘束的。
随从远远望着这两人,有一说一,容貌气质般配,像极了话本里写的腹黑权臣和他的小娇妻,原来公子喜欢年幼的。
随从忍着笑意,忽然凉亭里飞出来一枚黑色棋子,稳稳砸在他手背,随从呼疼,再抬头就看见自家公子凉薄的眼神。
行,我碍眼,我多事。
他离开后,李恪才提袖为晏宁倒茶,温声道:“不必拘谨,把我当作你儿时的玩伴或者邻家的兄长即可,尝尝这些点心,应当是你从前喜欢的。”
也难为李公子有心,时隔二十年还能找到当年为李家做点心的人,让晏宁有怀旧的机会。
她抱着茶杯,小声说了谢谢,眸光却落到了李恪的手背上,那苍白的皮肤上竟有一道抓痕,泛着黑气。
晏宁眨了眨眼睛,黑气又消失不见,她正要开口,李恪收回手随意用帕子包扎好,淡声道:“是我那家姐发疯,扑过来想伤我,区区小伤,让你见笑了。”
晏宁咬了块糕点,想说帮他看看,李恪又道:“你想见那个疯女人吗?”
来之前晏宁是想的,毕竟李静曾是她的童年阴影,然而看到李恪手上的伤后,晏宁就不想了。
人应该自知,离疯子远点。
她摇摇头,看着李恪的眼睛:“大人,你的手…要不要请医者看看?”
晏宁怕他感染了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