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谢不臣,一定要让他跟她一样痛才算道歉。
晏宁辞别了李公子,她今日是瞒着谢琊出来的,想求他们之间的姻缘,她虽然不信这个,却和红鸾星动的女子一样不能免俗。
待她走后,李恪独自去了后山,这一次却没有再采摘青梅。
随从不解道:“公子?”
李恪撑伞,挡住被风雨击打的一支青梅,淡声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勉强?”
他以手抵唇,轻咳道:“我这具身体,活该求而不得。”
他不会勉强晏宁。
也不会再娶其他女子。
他殚精竭虑,功绩全在纸笔,至于后人说他是忠是奸,那都是身后事,能再见儿时的故友一面,知道她过得好,就已足够。
李恪转身,伞留在了梅林,随从撑开另一柄伞跟上,他的公子虽然羸弱,却是半壁江山的脊梁。
脊梁终会倒下,但立身立命时永不会弯曲,纵然折腰,只为万民。
周氏茶楼,晏宁已喝完一盏龙井,谢琊还没有回来。
她偷跑去寺庙,连借口都编好了,没想到祖师爷也瞒着她外出。晏宁直觉是有要紧的事,她心绪难宁,拿来纸笔抄写上林赋。
抄那句“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晏宁最近在练瘦金体,她的字圆润有余不够锋利,就想练字养心,让自己更加杀伐果断。
写着写着黄昏已至,晏宁正要点灯时,谢琊已出现在她身后,他扶袖亮起纱灯,去瞧宣纸上的字迹,比他写得漂亮多了。
谢琊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