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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谢琊前半生的报应就是大外甥,他很难对这个毁他阵法,剪他梨花的小兔崽子和颜悦色,却又怜他孤苦,幼年失母。

后来谢琊才知道,谢寒洲之所以捣乱搞破坏,不过是想让沉迷于修炼的舅舅分出几分心神来陪他玩,对年幼的谢寒洲而言,他只有谢琊了。

父亲留下的财产不过是一串数不完的数字,唯有母亲留给他的小舅舅,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舅舅身上还很香。

谢寒洲虽然不想承认,但他一定不会去抢舅舅喜欢的东西。

因为谢琊从小就让着他。

可有些人不能让。

……

谢寒洲收回漫无边际的思绪,人在罚跪的时候就容易乱想。

他嗅着从小厨房传来的饭菜香,揉了揉膝盖,觉得委屈。

他好歹是个大少爷诶。

不就是因为开了家声色场所,收留了一些无处可去的伶人和歌伎吗?还都是清倌,好好养在他名下的山庄里,混口饭吃罢了。

他是幕后老板不假,二师弟阎焰端午兼职是他默许的也不假,但,他没有挣一分不干净的钱,也没有物化任何人。

不行,他受不了这个委屈。

谢寒洲扯掉衣摆下的护膝,顾自站起来,一瘸一拐朝晏宁走去。

晏宁正在做饭,手下的刀法出神入化,吓得谢寒洲腿不弯了腰也直了,他试探道:“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