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灯火辉煌的山庄外。
听守门人说,这是私人产业,隶属于七杀门里某位修士。
还说山庄里的伶人和歌伎都是清倌,卖艺不卖身,逢年过节忙不过来的时候也招兼职。
晏宁大概明白了阎焰的工作。
她掏了把糖放到小徒弟手心,温声道:“等师父一会好不好?”虽说都是清倌,但毕竟是温柔乡,对小孩子不好。
谢琊握紧桂花糖,点点头。
对一心扑在修炼上的祖师爷来说,皮囊美色皆是虚相,还不如他的剑,不如一颗糖有吸引力。
晏宁又打点了一下守门人,这才安心往里去,山庄内碧瓦飞甍,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以廊相连,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欢歌笑语。
后院还有一处清澈湖泊。
和前院的热闹完全不同,这里光线晦暗,月色近乎凄冷。
临湖处有座精致水榭,挂着惨白的灯笼,听守门人说,临时工一般会待在这里。
大概是有些晚了,水榭里只剩一抹残红,寒风勾勒出少年人的轮廓,身高腿长,腰窄肩宽,哪怕是洗得发白的衣裳也不损风华。
阎焰的好看从来与外物无关。
晏宁怕扰了他的清净没有往前,停在了湖泊对面的柳树下。
前院偶尔有丝竹之声传来,晚风在湖面上吹起细碎涟漪,那少年忽然解了红色外袍,露出雪白的里衣,如穿缟素,像极了披麻戴孝。
晏宁眸光微闪,又见月色下阎焰足尖起舞,宽袖和衣摆旋转,似冰花绽放,又像白鹤迎风展翅,拨云见月,是一种哀到极致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