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洲喉结微滚:“舅舅,我不敢,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听话的。”他佯装乖巧,笑容讨好。
谢琊收回思绪,有个阳奉阴违的外甥是什么体验?
他此刻就在体验。
晏宁把茶点和冷泡茶制好后,端给身体康健的大徒弟和二徒弟,他们吃得欢喜,偏谢寒洲还不做人,拿到病人谢琊眼前晃悠加炫耀,比狗都讨嫌。
更可恨的是谢寒洲嘴上说着:“好可怜啊小师弟。”心里想的却是:“我也不想欺负小孩儿,可是你长得太像我舅舅了。”
想起这些年被谢琊支配的恐惧,谢寒洲太想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他好不容易硬气一回,难免有些得意忘形,也忘了思索眼前的小孩儿为什么那么像谢琊。
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这个叫三丫的小娃娃,是他舅舅的私生子。
谢寒洲若有所思,想着找机会查一查这小孩儿的身世,他转回枝叶青翠的梧桐树下,想再从石桌上捏一块茶香糕点。
结果,没了。
全进阎焰肚里了。
不愧是闷声干大事的人。
这二师弟也是凶猛,看着弱不禁风,漂漂亮亮,吃起饭来比他还快,跟闹饥i荒似的。
虽说谢寒洲已经辟谷,但并不代表他能拒绝美食,尤其是师父晏宁做的,很别致,花样新奇,纵如谢寒洲这般富贵乡里出来的小少爷也被折服。
他晃了晃糕点盘,连残渣都不剩。
谢寒洲施法转动瓷盘,不悦道:“二师弟,先来后到懂吗?”
不说孝敬大师兄,至少留一半,日后好相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