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常这样,沉浸在自己世界里,什么也听不见,其实叶宁最近也有点危险,他最近开始画国画人物,又忘不了素描底子,画出来的莫名其妙有种叶浅予的既视感,他大概不满意,所以整个人变得神神叨叨的,经常躲在画室里不出来。
杨玥坐在我旁边,很狗腿地跟纪容辅打电话,战战兢兢地讲了几句,把电话放到我耳边:“BOSS要你接电话。”
我一边一个手机,有种自己的脑袋变身三明治夹心的感觉。
纪容辅在那边问我:“接了人就回医院吗?”
“我直接带他去家里好了,反正我也快出院了。”
“好,周瑾会去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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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机场前,直接拿杨玥的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眼睛,再加上打着石膏的手,有种刚出炉的木乃伊的感觉,也没吸引什么路人,我和杨玥司机兵分两路——杨玥一定要跟着我,最终在行李传送带那里找到了白毓。
他身边围了几个女孩子,窃窃私语,大概把他当明星了,他肯定从香港飞过来的,因为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自己在那面壁,对着墙角不知道在碎碎念些什么。
白毓这人一紧张就有点像个鸵鸟,可见叶桑青这么些年把他保护得不错。
他这姿势对着墙角,其实很适合拍他肩膀吓他一跳,我这些天在医院也是憋坏了,很想恶作剧一下,不过考虑到白毓的特殊状况,还是算了。
我静悄悄选了个侧面角度,沿着墙慢慢凑过去,尽量不吓到他。
走近了才发现他竟然在发抖,发出的声音也含糊不清,估计是下机的时候人太多给吓的。
“白毓,”我小心翼翼靠近他:“我是林睢。”
我说怎么电话里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的,原来手机被他攥在手里,压根没放在耳边。
我大概自我介绍了三四次,他才察觉到我存在,掩耳盗铃地偷瞄了我一眼。
我也是耐心好,还在旁边问:“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