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渡过楚修的寒毒后,他很怕冷,冬日里抄书的钱,都买了炭火,手上长满了冻疮不要紧,饿得头晕眼花也不要紧。

只要把屋子烧的暖暖的,就能幻想春节和哥哥一起包饺子,就能幻想和楚修一起谈论国策,一起下棋的日子。

以往怕冷的是楚修,现在轮到他了。

柯伊松开紧紧攥住的衣袖,殿内笑声不断。

你在想什么,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让楚修恨他,讨厌他,让楚修纳妃子,宠幸妃子,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为什么,你还会这么难过呢……

你应该高兴,对,笑一笑。

柯伊勾起了唇角。

对,就是这样,笑一笑,笑一笑就不会难过了……

殿内熏着暖香,却丝毫不见暧昧的场景。

楚修玄衣墨发,衣冠不乱,提着笔坐在案前,久久没有在奏折上批下一个字。

另一只手搭着太阳穴,他头也没有抬,淡声道:“叫,没让你停。”

李南蓉跪在不远处,闻言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说了一声是,扯开嗓子继续喊。

为了侍寝,她沐浴更衣,精心挑选了最能蛊惑男人的香料,仔仔细细的熏了三四遍,再复习了几遍母后教她的御夫之术。

一见大庆的皇帝,便惊为天人,她自知见过不少相貌出众的男子,楚修的容貌和气度是她从未见过的。

第一眼,她便认定楚修是配得上她的男子,若是她能坐上皇后之位,再荣归故国,连父王都要跪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