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人一向很准。

柯伊轻轻哼了一声:“我不这么想有什么用。”

他撑着坐起来,把枕头垫在腰后,他穿着蓝纹的病号服,也不知道是谁帮他换的。

伸出手,酒精过敏带来的红肿已经消下去了,他不喝酒,也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而随着思维的逐渐清晰,昨晚诸多荒唐的记忆浮出了水面。

他再迟钝,也知道那个玩弄他身体的男人,就是秦昀。

但他不觉得秦昀是怜悯他,自己蒙着眼睛哭泣求饶,以为要被陌生男人侵犯的恐惧,醉酒后不知廉耻的亲昵,这些落在秦昀眼中,应该都很爽快吧。

柯伊不禁怀疑,自己能活到秦昀彻底发泄怒气吗?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如果昨天再喝多一点,症状再严重一点,秦昀冷眼旁观,他会不会直接死了。

苏思山把苹果切得好了,抬头看到少年面无表情地盯着墙壁,手腕伶仃,勒着一条红痕,虽然他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您和秦总,是有什么误会吗?”

“如果有误会,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没有。”柯伊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误会,陈年旧事罢了。”

他们过去是那么的深爱彼此,却落得个互相折磨的下场。

但他不后悔当年的决定。

柯伊叹了一口气,按了按太阳穴,堆积的酒精仍旧刺痛他的神经,苏思安见状,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柯伊接过轻声道谢,“谢谢,麻烦你了,让你一个助理做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