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风疲惫的扶了扶黑柔的长须, 额上的汗液清晰可见，“钟离少侠体内已无蛊毒的迹象, 虽无外伤, 但”略顿了顿, 顾清风斟酌着用词，“钟离少侠郁结于心，气结于胸，医者医人医不得心。我封住了他受损的心脉，可之后恐怕钟离少侠这数十日哎”

好好一个门派新秀被神蛊门的妖人掳去也不知受了什么磋磨，心境受损，哪怕伤好了，于修习无情剑诀的星河派来说，他的剑道一途已然到了尽头。司亦寒也是同样的病症，钟离舒被找回，可这么个模样，司亦寒心中激荡，伤症不知何日才能痊愈。

神秀君逍遥君皆丧命于琴魔之手，星河派声名遭受重创。如今偌大的星河派再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扛起武林正道第一的旗，是式衰之照。而神蛊门和琴魔攻势日近，清风派又该何去何从？

顾清风思绪百转，话未尽，也只留一声叹息便拱手告辞。

司亦寒伫立在原地，显然顾清风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他强压下喉管中翻涌而上的酸涩与腥甜，转瞬间依旧是星河派云淡风轻的掌门。

钟离舒服了药难得睡了一个无梦无痛的觉，翌日睁眼床边坐着司亦寒。

“掌门”

司亦寒见他想起身扶他了一把，“慢点，顾掌门刚为你施过针，需静养才是。”

“掌门段前辈当真是琴魔吗？”钟离舒没有嘘寒温的兴致，直接问出了心底最深的疑问。

便是这一问就让司亦寒发现了不对，段苍煜是琴魔这事儿早在飞鹤峰事发后就尽人皆知了，钟离舒当时更是亲历，又如何会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