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给植物系头顶的花,做个发育状况记录。
“你按住他。”医生说。
米歇尔以为医生是对赛门说的,苦笑:“我不跑了。”
“没说你。”医生指指赛门,“我让你帮我按住这只雄蜂,雄蜂见到自己的植物系被别人摸头上的花,会暴走的。”
米歇尔扭头看一眼堪称沉稳老实的男人,实在想象不出来下一秒他就会变脸。
不过——
“……好吧。”他双手放在赛门双臂上,以防万一。
医生点点头,戴上指套站起来靠近,伸出手打算扒开黑发青年头上那朵植物系的根源本体,看看里面的蕊是否成熟。
这一点需要医生肉眼确定,根据自己的行医经验判断,并不需要多么复杂的仪器。
而米歇尔配合医生低头,头上花瓣被掰开时,他能明显感觉像是有人在他后脖颈呵气的刺激感,全身泛起鸡皮疙瘩,想狠狠抖一下!
同时他背后紧靠的皮肤,和手掌下按住的胳膊明显不对劲。
米歇尔疑惑的稍稍侧身,眼珠转动,去看后面的雄蜂。
这一看给他吓了一跳。
赛门那张虽然英俊但总是傻笑,而显得憨厚老实的脸现在无比冷漠,他棕黄色的眼珠眼底部分发红。
医生的动作很小心,明显忌惮着什么,而他死死盯着医生的动作,那种急迫紧张感,就如同他的视线变成了锋利的刀子,将医生的手指手掌剁成一块一块的,而且已经整齐码放在盘子中了一样!
蜜色结实的皮肤绷紧,手掌下的肌肉变的凸起、坚硬!
赛门瞳孔一点点紧缩,嘴角缓缓下撇,他那张脸逐渐凶恶可怕,就这么当着米歇尔的面,瞬间长出了虫甲,整个人变成了最开始见到的那种样子。
随着医生扒着拇指甲大小的红色小花的时间加长,米歇尔竟怔怔地从赛门喉咙听到了一种类似于咆哮的低吼。
他背后的翅膀开始发出嗡鸣,像蝉一样,不过这种尖锐急急的声音明显有种驱赶和威胁的意思,叫人听完了以后心情烦躁,陡然紧张起来。
医生头上流下冷汗。
在米歇尔眼里,医生现在就是在护食老虎面前,一点点伸手,打算把它嘴边最后一口肉拿走的人。
而老虎已经发出了死亡警告,低吼像跑车的引擎发动,它脊背拱起,布满杀意的兽瞳盯着面前的手随时准备下一秒,要了这只手主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