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称谓,就在同一个地点,当年帝后大婚时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隔了整整三世,那时是他等她,这一次,她终于等到了他。
一路走来所有的艰难困苦,在这一刻忽然什么都不算了,强撑的精明强悍也丢掉了,夏和易感觉一阵阵的晕眩,她好庆幸,也好后怕,就差一点点,只要有一步行将差错,她就可能会失去他,也可能被他失去。
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悸动与激动,她提着裙摆,呜咽着,一路飞奔,越过层层的人群,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跳下丹壁,不管不顾地撞进赵崇湛怀里,嘴里呜哩哇啦嚷嚷开了:
“您再不回来,我就要死啦!呜呜呜呜呜,您快瞧我,头发都要熬秃噜啦!都是为您夙兴夜寐批折子熬的,您再不能这么奴役我了!”
赵崇湛稳稳接住她,环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意里还糅着些许尴尬,轻咳一声,“皇后。”
喧闹的广场瞬间静了下来,山海一样多的眼睛,众目睽睽地盯着帝后,将皇后全无形象吊在皇帝脖子上当大马猴的模样深深刻进了脑子里。
夏和易脑子一激灵,胳膊一软,差点一屁股栽下去。
差点忘了,她不再是肆无忌惮的闲散王妃了,她现在是皇后,应当规行矩步的皇后。
隔得太远,看不清太后是什么神情,反正旁边年纪一把的都御史老爷子现在花白的胡须抖得厉害,人已经快要气撅过去了,一副恨不得自戳双目的愤恨样式,要不是不敢御前失仪,怕是要掐着人中仰天长啸。
冷汗滴了一后背,夏和易讪讪放开胳膊,从赵崇湛身上跳下来,悔恨、惭愧,低下了头,面皮儿应该已经烧红了,随时可以烙铁,当然也可以烙饼,任君挑选。
总之简直想就地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