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凉,心冷,心寒,他上船时的第一句就是问夏和易在干什么,天知道,回来的路上,他甚至在想,她会不会因为担心他而默默垂泪。
结果底下人告诉他,夏二姑娘睡着了。
身旁有的是人打伞,雨打不着他,但不妨碍他心头的一片寒意。
他在甲板上站了很久,身形萧瑟落寞,片刻后厉色道:“端盆冰水把她泼醒。”
亦步亦趋跟在身后的六河惊呆了,结结巴巴试图阻止,“这……主子爷,这个……姑娘家身子骨娇弱,怕是受不住冷水……”
赵崇湛觉得他说得有那么一点道理,迈步向前走去,声口依旧是寒风凛凛,“换成温水,本王亲自泼。”
那叫一个生气啊,气得肝儿都颤了。
六河哭丧着脸跟在后头,“王爷请三思啊……三思啊!”
三思?赵崇湛冷笑,他真该三思了,她屡次三番在他的底线上作威作福,他都忍了。这回他真的要狠狠惩治她,非要让她知道什么是教训,任谁来求情都没有用。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怎么惩处都不为过,沉到江里喂鱼都便宜了她,应该把她吊在桅杆上,一点一点放下去,让她眼睁睁地失去希望,叫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刚走了一步,一个蓬乱的脑袋从门后满脸喜色地伸出来,“王爷!您回来了?”
赵崇湛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黑影便闪电般窜上了甲板,一路撒丫子狂奔,两旁的人赶紧让出一条道来,以免被来势汹汹的她一头撞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