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报事的外院婆子只摇头,“说是遵公爷的令,务必要亲口告知夫人。”
那应当是有极为重要的事,多一个人听了,就多一分风险,夏公爷才会做这样的安排。
潘氏扶着赵氏,稳了稳心神,撒开手,将夏和易留下的信折起来放进袖笼里,惯例叫上夏凤鸣,“鸣姐儿随我一道去。”
走在弯弯曲折的游廊里,几步就沁出满额的汗水来。
有年月没这样热过了,除了不知疲惫的蝉鸣,不当值的丫鬟婆子都轻易不出来,府里静谧得可怕。
出了二门,在耳房里见到了人,潘氏还惦念着夏和易,心不在焉地问:“公爷有什么信儿让你捎回来?”
只见那长随疑神疑鬼的,一一关了门窗,才回来低声回禀道:“公爷只命小的带一句话,‘要变天了’。”
潘氏面上的漫不经心徐徐敛了起来,凝成震悚不外露的极端慎重。
一旁的夏凤鸣也发起土色来。
夏公爷说的变天,绝不能是告诉家里要下雨了,快吩咐人把晾晒的衣裳收回来。
潘氏掐着指尖稳住,不紧不慢的语调听上去有几分僵硬,“公爷说没说,是变晴还是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