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易做出真讶然的神情,跟着在夏凤鸣旁边跪下来,“万岁爷是顶顶温雅和煦的人物,当然不会摔杯子的,阿爹您说什么呢。”
夏公爷一听,霎时吓得脸白得跟墙根儿似的,“那该不是你摔的罢!”
“纵是再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在万岁爷跟前撒野哪。”说这话的时候,夏和易着实是心虚的,光撒泼都是小事,她还死猪不怕开水烫,连顶嘴带撒谎,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
她避开夏公爷直勾勾的眼神,看向墙根被风吹乱的桌旗,灵机一动说:“雨天起的风大,东南角的窗没阖拢,大风扬起的桌旗抖落了茶盏。”
夏公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被吹成一团的桌旗。总算听到了今天以来的头一个好消息,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只要不是万岁爷砸的就好,没生气就好。
轮到问他最不要紧的一个问题了,“万岁爷今儿是特地召你?”
夏和易想了想,摇头说不是的,“万岁爷临走的时候,我无心中听见那位厂公的话,万岁爷似乎还有别的地方要去,今儿路过泾国公府,顺道来的。”
这个回答,比皇帝是特地来一趟,听上去要合理得多,夏公爷“哦”了声,“他老人家是有什么旨意示下?”
时隔太久,夏和易重新端起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知表情,“万岁爷问我愿不愿意进宫伺候太后娘娘。实话与阿爹说,那位要不是万岁爷,我都以为是有人在打趣我呢。我可是公府小姐啊,哪儿会伺候人呢?我就说我不会。”
夏公爷眼白翻得比眼黑多,进气更是比出气多得多了,只差快撅过去了,“你就直接对万岁爷说的,就说你不会?”
夏和易理所当然地挺起了脖子,“对啊,我不敢欺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