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动,他匆忙张望过去,正捕捉到夏和易也在瞧他。年轻姑娘的眼波,比窗外见底的井水更加清澈动人。
戴思安整个人怔怔钉在原地,满脑子都在发懵。
他原是对这门娃娃亲极不称意的。夏二虽说占了个好出身,不过出身这种东西,对爷们儿的吸引力自比不上温香软玉,看了就叫人缺了兴致。是故家里问了几回亲事,他都草草含糊过去。
也就是这两年,小丫头眼见着长开了,竟然出落得一日塞一日的出挑,容貌自不必说,放在整个京城里都是挑一的美貌,何况那双大眼睛里尽是其他大家闺秀没有的灵气,的确是动人得紧,他才乐意时不时跟着母亲来见上一见。
坏只坏在夏和易总不开窍,他已是逮着机会就明里暗里兜搭,可她总懵懵懂懂的给不了什么回应。远不像他房里那些差不多大的丫头,递个眼神儿就知情识趣晓得掀衣裳。
偏偏今日,不知什么春风吹的,她那遥遥一瞥,琥珀仁儿似的眼睛里女人意脉脉。叫人多瞧上一眼,就多心痒一眼。
戴思安现在只恨自己没早早催了家里张罗起来,不然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一早能在被窝里肉山叠肉山了。
这厢戴思安惊了心魄,那边的夏和易也吃惊不小。她怎么都没料到,潘氏千挑万选为她挑中的夫婿,竟然是如此不上调的一位浪荡公子哥儿。
瞧他抱拳一拱手,斯文相地一躬身,“多日未见得二妹妹,甚是挂念,二妹妹近来可好?”
不加遮拦,眼珠子都快飞贴到她身上了。
保不齐早晨刚从哪个街巷的香粉被窝里被荣康公夫人提溜起来,匆匆更了外衣,里头中衣怕是都没来得及换,白袖口攃上了点儿姑娘家才会用的脂粉颜色,往身前一鞠,袖笼里脂粉芳香顺着雨意飘飘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