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宿走后,蛊婆才回过头,在他背后看他的身影。
在自己的房间里,他没有戴面具。
在宁宿进房时,他就摘了面具,放在身前的斗柜上。
他的脸上没有溃烂,没有伤疤,干净无暇。
现在这幅样子,确实没有让人嫌弃的地方,可是他还是没能回头让宁宿看看。
他握紧了桌上的盒子,用力咬住唇。
他在黑色房子里,看着宁宿越来越远的背影。
就像一只井底的青蛙,看着天空中越飞越远的蝴蝶。
蝴蝶掀开了他井口的巨石,让阳光照了进来,让他知道,他所在的世界不是地狱深渊,只是井底。
可终究还是井底。
他是井底之蛙,他是蝴蝶。
蝴蝶掀开石头后,还是要飞走的。
蛊婆看着越走越远的宁宿,在宁宿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线中时,握紧盒子追了上去。
宁宿走得飞快。
他生怕再撞见人蛹师和巫师,再随便来两个,他可能就走不出去了。
怕什么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