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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彩木偶人被他拉着胳膊,静默地站了一会儿。

惨白的月光铺展而下,在石板地上映下一大一小两个很近的影子。

男孩的手很白,油彩木偶人的胳膊很脏,是一种脏污油彩渗入木质肌理中,难以抹掉的脏。

“哈……呀……”

宁宿把他抱起来,油彩木偶人就可以够到门把手了。

木质手握上去,一点点用力。

“吱——”

密密麻麻的蛊虫爬上了铁门。

有一个人背对着月光,影子伸到了他们脚下。

宁宿放下油彩木偶人,转身冲身后之人打招呼:“蛊婆大大,你也来赏月啊。”

小蛊婆换下刚进副本时那身脏衣服,一身不显脏的黑色披风盖住全身。

头发却依然又脏又油,厚重地垂在脸颊两边,半遮住他的脸。

在惨白月光下,有一种从暗黑童话中走出的女巫既视感。

黑色蛊虫爬上了宁宿的脚。

“宁宿,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来五楼。”沙哑的声音从粗粝的嗓字里磨出。

他之所以用“再”这个字,是基于上次他和师天姝同时让宁宿坐到身边,宁宿本质上选了师天姝。

“如果五楼要和六楼作对的话,我不愿意。”宁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