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移开视线。
这段时间,宁宿又看向角落那个小仓库。
他一出现在屠宰场,小孩就出现了。
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一只手的原因,小孩没再四肢着地,而是扶着门框站在门边,用一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或许是因为月光很明亮,小孩的那只眼睛也很亮,凝出一团白光。
屠夫应该是在等火化结束,他们也在等着。
陈晴的隐身丝巾有冷却时间,所以他们没有在一开始就用,而是偷偷蹲在门外一个墙角暗中观察着。
腿都蹲得麻木没知觉时,屠夫终于从焚化炉里取出骨灰。
他面无表情地等骨灰凉了,分别装进两个麻布袋里,系到腰带上,向门口走。
陈晴立即用丝巾遮住蹲在地上的两人。
开铁锁链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异常清晰响亮,屠夫从屠宰场出来,经过他们时,停住了。
陈晴盯着屠夫的军绿皮靴屏住呼吸,紧张得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
屠夫洗过之后,身上那种浓烈的鲜血和腥臭味道少了很多,但淡淡的血腥气一直都在,那是长期浸淫在血肉场挥散不去的。
屠夫抬脚向前走。
陈晴松了口气,在他稍微走远一点后,拽着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宁宿跟上去。
屠夫在月光下慢慢走着,走过两条街,来到槐杨村村后的殡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