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直起身又磕了一个头。
那男人温和道:“拿着吧。”
新娘反应已经很慢,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男人是让她拿着红包。
她只想到这里,已经无力思考之前红包都放在盆里,为什么这个要拿到手里。
她伸着颤抖的手,把那个有明显不同的红包拿到手里。
主持人弯腰对她说:“这是新郎的干爹,你要叫什么呀?”
新娘恍惚着,声音低哑微弱地改口叫:“爸。”
中年男人笑了,他伸手落在新娘的额头上,温声道:“嗯,好孩子。”
感受到额头上温暖的温度,新娘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莫名想哭。
她好像重新拥有了微弱的力量,在后面年纪差不多的女人上前给红包时,又磕下了一个头,同样拿起红包,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叫了一声“妈”。
女人同样回应了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以后就是一家人啦。”
这六个人都很温柔,因为他们的温柔,本已经抬不起头的新娘又颤抖着磕了六个头。
在给第六个人磕完最后一个头,历经四个小时,她终于晕了过去。
在她晕过去的瞬间,喜堂里年纪最大的老太太拍了一下腿,兴奋得满脸皱纹颤抖,张开没有牙的嘴大笑:“晕过去了!太好了!婚礼吉祥,以后一定会很顺!”
喜堂响起开心的笑声、祝福声和掌声,喜庆的唢呐应声而起。
祝双双和伴娘第一时间上去扶起新娘,陈晴看了一眼陈天,也走了过去。
新娘手里拿着两个厚重的红包,那红包颜色比一般红包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