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姐真的说到做到，直至昨夜，连这唯一的区别都在鱼水之欢中消弭不见。

俞欣颐没有吵醒霍然，她悄悄下床，脚沾着地面的时候因为不知道腿这么软，几乎站不稳，她扶着墙壁舒缓一会儿，便慢慢走进浴室洗漱。

枫露园的这套公寓布局合理家具齐全，俞欣颐本来一直都是在书房学习，高考在即，她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地复习，要不是霍然昨天过来，她周末这两天大概都会待在卧室。

桌子上码着一摞试卷，俞欣颐从里面翻出来一张做过一半的，拿着笔和草稿本就去往书房。霍然是被饥饿感唤醒的，床头柜上面搁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和一碗水果沙拉，大概是有人算准她醒来的时间给她准备的。

霍然洗漱过，填饱肚子，楼上楼下地找过一遍，总算在书房见着俞欣颐。

她端坐在椅子上刷题，坐姿笔直，模样认真，犹如一个三道杠的小学生。霍然忍俊不禁，俞欣颐被笑声惊扰，抬头对上霍然的眼睛耳根霎时染上粉红。她想起昨夜，霍然就是用这双深邃的眼睛盯着自己在她手中一遍又一遍地绽放如花。

每次俞欣颐显露出这种青涩的模样，霍然都会觉得新鲜，她包养过不少女人，大多数床上经验都挺丰富，少数几个不丰富的都拿这事视作卖肉的工作，早就放下廉耻，脸颊通红都是被带入高潮情欲上涨导致。

哪有这样一对视就腼腆的？

霍然脸上的笑意愈浓，俞欣颐忙不迭地移开视线，目光凝在试卷上，题目说的什么她都不知道，心慌意乱地捏着卷角。

手中的笔被霍然抽走，带着些微慵懒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我说过，不必这么用功，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想要什么？俞欣颐其实不太知道，十几岁的时候父母双亡，她的人生陡然发生变故，自我意识还没有建构完善就沦为富人的附庸。还没有遇见霍然之前她只想体面地活着，不要跪在地上给人当狗，遇见霍然霍然给她体面，现在又问她想要什么。

在枫露园照顾她的阿姨曾经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过：“我没读过几年书没什么文化，只是觉得这样始终不太好，你是个好孩子，不该这样过一辈子的。”

这样，是不好的事情吧。

俞欣颐知道，霍然现在和她只不过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而已，这种关系没有什么稳定性可言，霍然腻了乏了随时可能抛弃她。

霍然身上的香水味道淡淡的，是一股木屑的香味，萦绕在鼻间，俞欣颐不禁嗅了又嗅，她喜欢她的全部，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我只想好好上学。”俞欣颐给出的答案让霍然吃惊不已，她本来觉得被她这样不愁吃喝地养着，念完高中就该安于当个笼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