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但是二老估计猜了八九不离十,一晚上唉声叹气,说这个家怕是要散了,谁听了心里都难受。
沈之渝趁着春晚的空当去了院里抽烟,她刚啜上几口,她爸出来了。沈行昭先生披着件工作外套,针织背心内搭立领衬衫,中年绅士的英俊模样。他和女儿并排站在一起,也拿出一根烟,问女儿要火。
香烟就着香烟燃了火,沈之渝见沈行昭贱兮兮地挑了下眉头,侧脸示意了一下屋里,顿时会意:“不告诉你老婆。”
“嗯,投桃报李,不告诉你妈。”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沈行昭突然开了口:“当初打你现在还觉得冤吗?”
沈之渝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绕了过去直切中心:“我确实做错了。有些事情没必要这样简单粗暴,如果处于某些关系当中,委婉一点儿未必不是好事。”
举报沈筱然可以,谁来举报,一定要她出手吗?不一定的。她冒了这样的风险,使原本和睦融洽的大家族关系变成了如今这样的互生罅隙。
沈行昭夹在其中两面为难,当初冲动之下才动了手。
和沈之渝同样是没在理智的操控中做出行动。
“嘿,拐弯抹角骂你老子做错事了。”沈行昭笑着吐了口烟圈,“爸爸在人前好面子,在女儿面前就不同喽。”
他用宽厚的、常年执笔而生了茧子的手掌抚了抚女儿的长发:“抱歉了,太暴力了,伤了我下辈子情人的心。”
沈之渝来不及感动,何怜女士就在身后一手拎着一耳朵教训起来,她骂道:“抽烟抽烟抽烟!上梁不正下梁歪,小的不学好的,老的不教好的!”
何怜甩了车钥匙给沈行昭:“爸妈困了,不愿在这儿歇,送爸妈回家。”
接着,又撵沈之渝进屋开始没头没尾地数落:“一年到头家不沾边儿就算了,哪儿学来的抽烟?这么大年纪了饭不会做,不说嫁人吧,连养活自己都难。”
二十四岁的沈之渝没胆子怼已经年近五十的何女士,探讨一下到底谁年纪比较大的问题。她避重就轻,无奈地说了句:“妈,现在有外卖。”
“外卖?你还吃外卖?被曝光多少起食品安全事故了,以后不准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