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
沈之渝收到了一封电子邀请函,宏达集团千金路一一的生日宴。
宏达和骏川是娱乐公司的两大龙头企业,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利益使然随时可以倒戈相向。
宏达前几年和骏川水火不容,自从去年路一一从国外回来接手了总经理的权位后,调整了一些商业策略,两家公司在一部电影巨制中初尝合作的甜头,自此便经常强强联手,将中小公司的财路生生堵在了两座大山后头。
豪门望族的宴会沈之渝从小到大没少经历,早腻味了,衡量了一下个中利弊,觉得实在没什么值得自己牺牲周末的休息时间去赴宴的,索性回绝了。
五分钟前,卫莱刚给沈之渝打了个电话,说这周末不回来,要在学校练歌。
沈之渝环顾四下,空荡荡的屋子,拿破仑蹲在猫爬架上摇着尾巴,仿佛和主人心有灵犀,扭过头来和沈之渝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仿佛在无情的嘲讽——枉你沈宅佳丽三千,到头来肯陪着你的还不是只有本宫一猫?
沈之渝只觉自己病的不轻,没来由的烦躁起来,抓起手机拨了个电话,接通以后,乔西的声音听着病恹恹的,没比自己好过几分。
沈之渝这下开心了,闺蜜就是闺蜜,连情绪都能隔空感染,于是忘了卫莱这茬儿,跟乔西说起段小也这个小哑巴来。
“哑巴?”乔西顿时激动起来,这些日子忙得焦头烂额无处可吐的嘈一股脑地全吐给沈之渝了——
“她根本就不是哑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她担心我见她四肢健全不肯收留,就装哑巴,跟天桥底下一年到头拖着半条腿乞讨夜深以后自个儿把残腿扳归位的骗子没什么两样,消费好人的爱心!”
乔西默了一会儿,认为自己尚且不能归入好人之类,便改了口:“消费我的爱心。”
乔西的父母和丈夫生前都是善人,钱财足够自己生活即可,多余的都拿去救济资助穷困山区的小孩儿了。乔西丧父丧母又丧夫以后,对善有善报的这类心灵毒鸡汤嗤之以鼻,又不曾亲自实践过恶有恶报的真假,于是身体力行地游走在善恶两端。
今天心情好便喂流浪猫狗吃几口饭,今天心情不好宁愿自己骑个自行车将厨余垃圾运到几个街区以外的垃圾站,连口食物残渣都不给甜水巷的猫狗留。
杀人放火这类的事情虽没干过,但已经被甜水巷天天闲在居委会嗑瓜子的爱护流浪动物协会的成员人送外号:毒寡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