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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开始是觉得这人偏木讷内向,那么经过那次的幻象之后,他又多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他不是那个他。

“救命之恩,当铭记在心的。”李余生低垂着头,紧紧拽着袖口,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怎么报答对方,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而且很奇怪的是,每次来到这里,他都有种很忐忑又很期待的心情,就好像去见一个很久没见的人,去奔赴一场缺席的约会。

午夜梦回,他时常会梦见那日幻境里的场景,以及那个穿着白衣的男子。

他笑起来像春日的暖阳般温和,又干净透彻的像一汪山泉。

他记得他叫茶茶,总是喜欢跟在那人后面叫他阿笙。

敛去眸底淡淡的失落,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他觉得自己魔障了。

梦醒了,他还在梦里流连。

池鸣的目光向上,看到了一双生了冻疮,肿的跟胡萝卜一样的手,有几处已经皲裂了,透着可怖的殷红,怕是这几日砸冰冻伤的。

他没有说话,转身去院子里拔了一株辣椒杆。

“以后别再去了,下次你再送过来,我会直接送回你家去。”池鸣把辣椒杆塞到对方手里,继续沉声道:“这是辣椒杆,你拿回家连着根茎一起用沸稥稥水煮烂,用来泡手,对你的冻疮有好处。”

“谢谢池先生。”李余生讷讷地接过辣椒杆,有点不好意思的把手往后藏了藏。

村里人都这样,他已经习惯了。只是今年比往年更厉害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