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看到温子平脸上的义愤填膺,温雄心里又渐渐沉了下来,眼里难免升起了一些失望。
——猎豹和家猫,它们之间其实就只缺一份野性而已。
温承悠闲的转着车钥匙,慢悠悠坐回了自己那辆粉色的甲壳虫,一边开车回家,一边想着刚刚温雄的那番话。
那些话是在为温承开脱,实际上只是想让温家从这场争斗中退出来,任安平和丁新兰这些年凭着温子平母亲的情分,在温家坑了不少钱,温雄早就看在眼里,只是为了不让别人落下话柄,所以才忍着没出声,现在正好借自己的手,把任家这颗毒瘤给他解决干净。
而任家虽然不算家大业大,但好歹这些年的底蕴也在那里,不是这么好弄垮的,就算温承势头正起,想必也要费不少功夫,等事情结束后,自然会元气大伤,而在这关头退出去的温家不仅毫发无伤,还可趁这关头,让温子平好好历练。
而自己如果没发现温雄目的,心里便会承了温雄的一份人情,他和温家的关系以后也不会这么僵硬。
如果成了的话,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只是可惜,温家人说的话,温承一个字都不信,
“妈的,啥事都能算计。”
温承表情阴郁的咒骂一声,虽然无论温雄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这个心意但不代表他会高兴让人这么利用。
既然温雄想让温家摘出来,那他现在就要让温家怎么都脱不了干系。
他给陶山拨了个电话,对面一接通,他就脸色阴沉的问道:“周家这个月底的生日宴,任家是不是会出席?”
“那肯定啊,他们两家不是未来的亲家吗?”
陶山刚拍完一场戏,化妆师正在给他补妆,“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帮我弄一张周家的请柬。”
陶山脸色有些惊讶,“你要去?”
“你平时不是讨厌出席这种场合吗,而且周家和任家交好,到时候恐怕会让你没脸。”
“我不去。”温承把车停好,下车进了电梯。
“那你让我弄请柬干嘛?”陶山疑惑道。
“送人。”
“啊?什么意思?!”
听到电梯响了,温承刚走出去,就看到陆祈跟个小媳妇似的,一脸犹豫站在自家门口。
一见到这个人,温承萦绕在心里的那股郁闷瞬间烟消云散,他朝电话那头的陶山说了声有事,就迅速掐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冰冷的嘟嘟声,陶山不明所以的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不知道这人又在发什么疯。
温承把领口解开的扣子重新扣好,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和着装,做完乐这些后,才问道:“你在这儿站着干嘛?”
听到后背突然冒出来的声音,陆祈吓了一跳,手慌脚乱的回过头,看到温承一脸笑意的站在身后,他脸一红,呐呐道:“你不是说...晚上要见我吗?”
“那怎么在这里等?”温承右手撑在墙砖上,强硬的把他困在自己怀里。
察觉到头顶笼罩下来的阴影,陆祈急忙低下头盯着自己脚尖,脸上烧的通红,唯唯诺诺道:“因为...没看到你回家。”
“你担心我?”
陆祈不敢对上他炙热的目光,低着头小声回答道:“我...我看时间有点晚了...”
“毕竟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他脸上带着尴尬和不安,昏黄的灯光像是在他的轮廓上渡了层浅浅的金边,看起来格外温暖和美好。
温承眼里一暗,他悄悄凑近了些,鼻尖能闻到陆祈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味,他仿佛连心跳声都慢了下来,有种暴风雨过后的平静和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