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酒精消毒,有点疼,你忍着点。”

斐麟炽热又充满愉悦的眼神不停地朝傅晨光抛过来,白皙修长的手指抓握着酒精棉花的镊子,缓慢地朝咧开的伤口上沾去,小臂上传来疼辣的感觉。

傅晨光只是下意识地抿直了嘴唇,并没有觉得很疼痛,斐麟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力度又放得更清了,傅晨光看过去,提醒他,

“不疼,可以弄快点。”

“好。”斐麟抬起脸仰视了他,左边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划过了一条大约五厘米的划痕,不重,往外冒的血已经凝固了。

很快,斐麟就帮他弄好了,他正要伸手合起医疗箱,傅晨光制止住了他,

“既然药箱都拿出来了,你也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吧。”

斐麟眼里先是疑惑恍然了片刻,而后又迸发出欣喜的光,他今天像是中了蛊一样,整只虫的情绪都易涨易落,不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都端着一个表情。

斐麟松开抓着药箱的手,从中取出新的棉签,向傅晨光递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能帮我弄一下吗?我看不到。”

傅晨光盯着停止在空中的手和棉签滞住了几秒,看了看斐麟几乎近似哀求的眼神,但他还是遵从了下意识出现的想法,摇了摇头,起身,选择了另一种方式表达委婉的拒绝:

“房间里有镜子,我去帮你找找,等一会。”

傅晨光走过拐角,余光扫了一眼斐麟,他的嘴角明显向下垂了一个弧度,这一瞬间,他觉得斐麟很幼稚,像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把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但又觉得——

他应该很不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