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既是对床笫的怕,也是对茫茫未可知的前路怕,可是她拒绝不了,由他施为,在衣衫被剥落的一瞬,她脑筋总算清醒,伏在他肩上问:“你能不能再带我去见他们?”
梁潇喘息深重,轻飘敷衍地回了句“自然可以。”
极漫长的一夜,极痛的一夜。
梁潇初时温柔,后来慢慢失去耐心,逐渐暴躁粗鲁,姜姮哭了一宿,总算忍耐过去,待天亮时,她想起身,却见梁潇坐在床边,脸色铁青,目光森冷地盯着她。
她骨架都快散了,青丝凌乱,半遮半掩着一张苍白小脸,茫然回视,嗓子哑得不像话:“怎么了?”
梁潇从齿缝间吐出几个字:“你骗我。”
她愈加惶惑,梁潇却发了疯,腾得站起来,指着她道:“姜氏那贱人假惺惺地说什么清白之身,分明是与你合谋骗我,诓我带你出王府,原是想留一条命给辰羡留后么?做梦!你们都做梦!”
他怒气腾腾地冲出门。
姜姮愣怔了许久,才想起去扒看床褥,原来她没有落红……
女子初夜都该落红的,可是她没有。
梁潇将她丢在别苑,一去半个多月,姜姮愈加忐忑,她出不去,无法得知外间的消息,不知道两府的案子进行到哪一步,内心焦灼时,一个深夜,梁潇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来了就要行事,且比第一夜轻慢肆意了许多,她听见自己骨骼相错的声响,疼得倒吸凉气,贴着绣枕呜咽:“辰景哥哥,我疼……”
梁潇却只是嗤笑:“又不是姑娘,装什么娇弱。”
“没有,我和辰羡没有。”姜姮气息绵弱,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呢喃。
梁潇置若罔闻,附在她耳边道:“若是这个时候你怀孕了,你能分得清是我的,还是辰羡的吗?”
“不可能是辰羡的,我们清清白白。”她拼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晕过去。
梁潇亲了亲她的耳廓,道:“你最好祈求自己不要怀孕,不然,你这么小,一副堕胎药下去,不知你还能不能活。”
狂风骤雨,摧打花枝。
半夜,姜姮醒来时梁潇已穿戴齐整,纱帽宽袍,衣冠楚楚,相较之下,她只有狼狈地缩在被衾里,瓮声瓮气地说:“你若是后悔了,把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