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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托已经不信任瓦诃里了,或许从来没真正信任过,坏种之间只有利益、没有理想。

否则他大可将自己交给将军,并确信将军不会伤及神社。

但将军疯起来是会连自己眼珠子都炸的,普罗托太知道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选。

断尾求生,神社就是那个尾。

普罗托脸上的皱纹紧绷如弦,如果他有瞳孔,此刻一定在地震;如果不是智眼兜着,他的眼珠说不定会瞪脱眼眶。

“怕死并不丢人。”宁为玉探出余光,语带安抚。

普罗托额角瞬间堆起青筋,像尸皮下乱拱的蛆虫,紧抿的唇也变成暗紫。他很愤怒,似乎比听到炸他老巢更加愤怒。

我开嘲讽这么大火力吗?宁为玉想,还是……人老忌讳多,不想被说怕死?

照对方这模样,作为医生,给他判个最高三年活期,都算医者仁心了。

角落里扮柱子的卡戎突然开口:“睡隔壁,有床。”

普罗托对乖儿子的自作主张颇为讶异,又是震惊又是愤怒,一时竟忘了反对。

“好的,”宁为玉打了个呵欠,起身移步,“你们父子好久不见,我就不打扰二位叙旧了,聊得愉快!”

挑拨离间不能心急,得慢慢来,莲心茶艺一样不可少。

这是李斯特教他的。

宁为玉走进隔壁小洞穴,掩上门,合衣躺在那张类似保安值班室的简易折叠床上。

阖了眼,并睡不着,纷杂的信息在脑内飞转拉扯,有些是眼神表情语气用词,有些是发生过的事情和牵涉其中的人。

他正好用这段时间再仔细想想,查找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