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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们让他做督察,他就做个尽职的督察。

白旸向李重时提起了三十年前的一桩旧案,军校学员斗殴伤人案。

李重时登时脸色惨变:“小瓦诃里将军在西部四城很有影响力,那可是经济发达的黄金地区……如果你动了他最得力的儿子,一定会激怒他。”

“总长阁下这样认为吗?”白旸回了意味深长的一眼,瓦诃里家已经动了你最得力的儿子,他有没有激怒你?

“说不定……托勒曼会顾全大局,舍亲取义,再忍一时、再退一步。”就像总长你这样?

李重时嘴角垮下来,干巴巴磨蹭双唇。

诱骗李斯特嗑药这事儿,李维斯脱不了干系,但他更愿意相信大儿子是被瓦诃里家利用了。

父母宁愿相信自家孩子蠢笨,也不愿承认他们恶劣,因为前者错在命运,后者错在自己。

瓦诃里亲家一向厌恶撺掇李重时摆脱他们操控的李斯特,通过李维斯毁掉李斯特,对李重时是双重警告。

今后李重时只能更加听话。

李重时的确很愤怒,但他早已习惯了隐藏和忍受,忘记怎样表达愤怒。

白旸趁热打铁:“现在污点证人在我手里,这是其一。其二,乔·瓦诃里骄横狂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西部四城很多人不是服他、而是怕他、怕瓦诃里家,你以为他们不想找机会整掉他?他们缺个揭竿的,还缺个撑腰的,我和你刚刚够用。”

这事,不能马上回应,先要和李斯特商量……

李重时犹疑的表情突然卡住了。他想起自己儿子现在病得连话也说不出,心口登时一股锥痛。

“西部四城这些年靠‘特税区法案’赚到盆满钵满,财政部却没法从它们账面上划走一分钱,反而借山火、海啸、环保、疫病各种理由从联盟要援助金。民众在说西部四城已经独立十年你可以装作听不见,但很快会有北方三城、西南五城……你这总长还能在联席会议首座坐多久?该不会是最后一任吧?”

“同样的话,他也跟我说过。”李重时拨通了李斯特病房的通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