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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表面看是非主动帮忙,实际沈夜做得很细致投入,没人比他更想了解宁折过去二十几年的生活,那些他错过的且无法弥补的时光。

吴崧的资料里存有宁折教授一些演讲和工作视频,沈夜上瘾一样反复看,看到忘了睡觉。

“讲得太棒了,他真是天才!”沈夜赞叹。

白旸翻身搂紧刷视频的小男友,满脸困意咕哝:“怎么知道?你听得懂?双极细胞?收缩脉冲?每个字我都认识,连在一起比佛经还天书,我都听睡了。”

“你继续睡,”沈夜戴上耳机兴致不减。隔行如隔山,高端技术更如险峰,他也听不很懂,但莫名就有老爸细看儿子满分物理卷的与有荣焉。

这类比可能大逆不道,却也找不到更贴切的了。

白旸一个吻,舌尖从耳垂绕进耳廓,将沈夜那枚豌豆大小的贴附式耳机给摘了:“陪你。亲情提示你一下噢,我们在调查宁教授的人际关系,你不能假公济私搞跨界学习。”

沈夜红着一边耳朵:“他人际关系单纯到可怕,看我拉的表单,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工作相关,包括科学院同事、项目参与者、学生。”

换句话说,宁折接触一千个人,其中仅有一个与他的科研无关。沈夜声音低下去:“剩下01,是他太太和,阿玉。”

白旸眼神清醒:“阿玉当时还小,你觉得宁太太有可能吗?比如她泄露了宁教授的成果,导致夫妻关系破裂,甚至她后来的自杀也与此相关?”

“没可能,没这种可能。她自杀绝不是因为那些……”“我是说,她从没去过科学院,她连宁教授资产账户的授权密码都没有,更不可能有他智能机的秘钥。”

“她接触不到那些。”她甚至连丈夫的面都难得一见。

她没有宁折资产账户的密码,这不是外人能轻易知道的,也不是一个五岁孩童应该轻易知道的。

白旸没纠缠这点,细看沈夜列出的名单:“那就是工作关系,宁教授是障碍者,无法使用触角,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缩小排查范围,毕竟智能机被远程入侵的可能性相对较低。排查是很琐碎的工作,要花些时间,咱们不急。”

“还有这个,你大概没看过。”白旸转给他一段视频,是在调查珍妮特·宁时从基础学校申请档案中调取的。

画面中是宁折在联盟科学院家属区的房子,那时室内陈设还没搬空,绿植还没枯萎,一家三口也还整整齐齐,围在一处对着摄影机做手工,绿白相间的风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