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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陆家母子可以领到一笔迟来的赔偿金,足够应付未来几年的房屋租金和基本生活开支。

陆姜太太得知消息那天,已经哭干的双眼终于再次浸满泪水。

她在意的并不是这笔卖命钱或救命钱,而是……她并非被全世界抛弃和遗忘了。

去世丈夫节衣缩食也仅有一点儿余额的账户,像泥潭里最后一口泡沫,濡活了她这条即将枯死的鱼。

哥哥和爸爸在一起哦,女人搂着痴傻的儿子说,泰一和妈妈也要努力生活下去。

泰明的案件影响很大,不少媒体竞相跑来采访受害人。

陆姜太太一遍又一遍对着镜头诉说和哭泣,因为配合采访可以得到几百上千因的慰问金。

她是母亲,她有责任拼尽全力养活这仅剩的孩子,拼尽全力。

待事件热度过去,陆姜太太将泰一送去了特别教育学校,自己找了份街区清扫工作。

清晨四点天还未亮,女人瘦小佝偻的身影便出现在街头,边打扫边捡垃圾。

她像风中细烛,随时可能被吹熄;又像伏地杂草,似乎永远抬不起头。

但连命运之神或许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巨靴踩不死一只蝼蚁,为什么野草总能伸向亮光?

凯恩警长退休后孑然一身,他不爱打牌下棋,也不好呼朋唤友,于是沈夜送了他一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