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和瞿总的感情的事,我不好问,我也判断不了,我知道你也很迷茫很无助,我只能告诉你,如果你看不清前路,就先走好脚下的路。你做你要做的事,别管别人怎么看。”
程子玫也道:“阿岱,你别有太多负担,老师说的对,你得回来工作,得把论文写好,没有人能一下子解决所有的人生难题,现在能做什么就要做什么。”
沈岱胸中被注入了一股勇气。他没有一天不怀念那个专注事业的自己,他有自信、有理想、有目标,他觉得人生充实且充满希望,他不后悔生下丘丘,但也迫切地想要找回原来的自我,而不是灵肉都被困在瞿末予构建的牢笼里,在这样下去,他只会被怨愤和痛苦没顶。
即便有一天他有机会带着丘丘离开,他也得有工作啊。
沈岱放在膝盖上的手悄悄握成了拳,他用力点了点头:“老师,谢谢你。”
刘息拍了拍沈岱的肩:“阿岱,你是一个性格坚韧,又聪明勤奋的孩子,我相信你能把自己的生活拉回正轨。”
沈岱勉强笑了一下:“希望不会辜负老师。”
沈岱回到瞿家的时候,兰姨和保姆正推着婴儿车,带丘丘在花园里晒太阳。他原本担心自己离开了一下午,丘丘会不会哭闹,结果丘丘吃、睡、玩儿,什么都没耽误,更没哭,沈岱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有一点点失落。
看着丘丘这么快就适应了新的环境,也能够接受别人的照顾,这代表自己可以从育儿的工作中解脱一部分,出去工作了。但他还没有告诉瞿末予,也不知道瞿末予会是什么反应。
其实今天瞿末予说出那句“娶你”的时候,他动容过,哪怕只是一刹那,那毕竟是他曾经做梦也渴望拥有的时刻,尽管他现在已经不想要了。他不知道和瞿末予的这场拉扯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仍无法消解瞿末予带给他的屈辱和伤痛,而现在他要被迫重来一遍,曾经他还有瞿夫人帮他逃出深渊,现在呢,恐怕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瞿末予没有回来吃晚饭,直到沈岱上床睡觉了,他才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沈岱将脸埋进枕头里,一声不吭地装睡。
瞿末予走到床边,用手轻轻抚了抚沈岱的头发,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沈岱听着脚步声、关门声、水声,他在黑暗中靠耳朵分辨出瞿末予的每一步动作,他不可能睡得着。
瞿末予从浴室出来了,他踩在厚厚的长毛绒地毯上,几乎没什么声音,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沈岱能清楚地感知他的靠近,他掀开被子躺了下来,大手揽住沈岱的腰,将他的oga捞进怀里,低声说:“我知道你醒着,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