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累得在车上睡着了,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姥姥见他脸色苍白,人也有些虚软的模样,担忧极了:“阿岱,你生病了吗?怎么几天没见就瘦了,脸色还这么差。”
“我上次和你说的,我这段时间在准备演讲嘛,所以加班比较多,没事儿,休息几天就好了。”沈岱一头倒在沙发上,感觉自己马上又能睡着了。
姥姥轻叹一声,抚摸着他的头发,慈爱地说:“把我宝贝都累瘦了。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饿不饿?”
沈岱笑了笑,撒娇道:“姥姥给我煮碗面吧,鸡蛋要煎的。”
“好,你先歇着,正好尝尝我昨天刚卤的牛腱子。”
沈岱在沙发上舒展了一下酸痛的筋骨,疲倦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这间小公寓与瞿家相比实在寒酸,却是他花钱租来的,属于自己的安身之所,住着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家人。而在吃穿都有人照顾的高级别墅里,他却没有资格踏进名义上的丈夫的房间,就连做爱也只在客房,他比租客还不如……
下一瞬,沈岱在心里对自己喊了个“停”,停止这些自怨自艾的想法,停止这些无用的纠结,如果一个人无法阻止自己的精神内耗,那就会因为不能兼顾好生活而产生更多麻烦,他的理智在大敲警钟。
发热的大脑已经冷却了,该回归理性了。
休息了一天后,沈岱约见了房产中介,中介按照他的需求又找了几套房子,带他一一去看,他筛选下来两套,让中介去谈价格。只要符合他心里的底价,他是想要尽快买卖过户的。这样再花一两个月的时间,简单做一点修整、买一些软装,过年前就能带姥姥住进自己的房子了。
每每看着银行账户上的余额,他都提醒自己要将瞿末予当做老板,多感谢,少奢望。其实最初答应尤兴海要替尤柏悦嫁人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卖身的准备,能卖给瞿末予分明是捡了大便宜,他也有爽到,至于他的那些千肠百转,都是他自己的,与人无尤。从这个思路上开导自己,效果显著。
中介效率很高,在他假期的最后一天,与房主三方敲定了一个彼此都满意的价格,接下来就是走流程。
沈岱感到心头落下一块大石,对能够给姥姥提供新的、舒适的环境而欣慰不已。
回去上班的第一天,同僚们纷纷对他表达了关怀。他们都知道自己当时在台上受到了alha信息素的影响,身体不舒服所以请假几天,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不舒服,以及怎么“舒服”的。
但是这帮人的目的显然不止于此,一个大胆的师妹问道:“沈师兄,听说那天演讲完,你在厕所里晕倒了,是瞿总把你送去医院的?”
“我怎么听说是晏明修啊。”
“是晏总的保镖。”沈岱淡定地说,“其实没晕,不舒服而已,主要也不是因为受信息素的影响,是前段时间熬夜太多了,就顺便请假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