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的脸煮熟了一样红,他终于找到领子的方向,快速穿好了,然后用一种好像是要惩罚自己犯蠢般的力气狠狠地勒紧腰带。
“你要穿着浴袍游泳吗。”瞿末予调侃道,“毛巾布料,很吸水的。”
“瞿总您玩儿吧,我回房间了。”
瞿末予歪着脑袋看着他:“你是怕我吗。”
沈岱根本不敢看瞿末予:“恒叔说,您不喜欢被打扰。”
“嗯。”瞿末予走向泳池,在与沈岱错身而过的时候,再次闻到了一缕昙花的淡香。昙花这种香,开花的时间那么飘忽不定又仓促,它不像玫瑰或薰衣草,能在世人心中形成完整的记忆点,人人都能闻香识花,人人也都能仅是看到花名就在脑海中形成固定的气味,可昙花太少见又太短暂,很多人都分辨不出,但只要闻过一次,那从含苞到盛开的过程中愈发馥郁的香,从淡雅到浓烈,从矜持到放荡,仿佛拼尽全力、使尽解数,只为绽放那一回,那一回,就要万物众生都为其驻足。
他用眼尾的余光瞄了一眼沈岱光溜溜的脖子,又细又白,令人产生一丝破坏欲。
当沈岱走向电梯时,瞿末予叫住了他。沈岱一回身,瞿末予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他怔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半晌,瞿末予从水里钻了出来,他一手抹过湿漉漉的头发,趴在岸边,道:“你现在看不着了,不用紧张了吧。”
“……”
“我母亲和你说的那些话,不必往心里去。”
“不会。”沈岱沉沉地说。
“回去睡觉吧。”
沈岱转身走了两步,却顿住了脚步,他将手揣进浴袍的口袋里,回过身:“瞿总。”
“怎么?”
“我对您……”沈岱逼迫自己直视瞿末予,“也没有超过合同范围以外的想法,您可以放心。”不必再让任何人来给我难堪了,无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