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佑自榻上下来,赤着一双脚把那身早就为玄锦准备的那身龙袍披在了他肩上。
“天降大任于斯人。”
小皇帝微微抬头,心中的无限惆怅终于在看到玄锦复杂目光的瞬间化为乌有。
玄锦轻叹一声,将柳风佑手中的龙袍接过,算是接受了这个结果,他矮身将柳风佑抱至榻上,亲自替他穿好鞋袜,抬眸望他,一时间心中百味杂陈,但碍于还有旁人在此他也不便于再继续动作下去。
柳风佑揉了揉眉心,送走了玄锦等人,他穿好了衣服,轻声道:“福顺,去请太傅来。”
王太傅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时分,整个皇宫都浸润在热–辣的阳光之中。
柳风佑特地让福顺为王太傅准备了一碗凉茶,他自个儿也亲自迎在门前等候着。
王太傅这些日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朝中风声变化,又见柳风佑如此不寻常的召见,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确切打算。
柳风佑见王太傅冒着烈日步履蹒跚行至此处,自然心中也有些不忍,他将王太傅请入屋中。
“太傅,您喝茶。”
王太傅请抿了一口凉茶,开门见山:“陛下此次将老臣宣来所为何事?”
如此简单直白的一个问句对于柳风佑来言是如此的犀利,他口干舌燥,艰难回答:“太傅,朕准备禅位。”
王太傅那浑浊的瞳孔剧烈震动起来,他颤巍巍的起身下拜,两行浊泪自眼角滑下:“陛下,万万不可呀!”
柳风佑生怕他气急攻心,连忙扶他起来,言辞恳切道:“太傅可记得前朝的帝王家姓什么?”
王太傅微微一愣,大到:“前朝是陈家的。”
“非也,”柳风佑却摇了摇头,准备把他思虑几日的说辞全部倾出,“这江山本就不是谁的私有物品,而是世人所共有的。”
显然,王太傅对于柳风佑这套先进的思想体系接受无能,他面上溅朱,驳斥道:“荒谬!陛下怎会说出这样荒谬的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