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正色起来:“陛下果真这样想?”
柳风佑听他口气松动,点头道:“我未曾有一言虚假。”
玄锦长这么大以来还从未和别人如此坦诚过,柳风佑炙热的真心全部化作了受伤的锦盒,将他烫得不知所措。
“容微臣再想想吧。”
然而,玄锦还是将那禅位诏书放在了桌上,他转身告退,背影中夹杂了些落寞。
柳风佑轻叹一声,见玄锦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浓重的夜中,这才瘫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道:“我真的做对了么······”
这一夜小皇帝忧思过重,感上了风寒,第二日一早便觉得头疼脑胀,也就罢了这一天的早朝。
这还是柳风佑当皇帝以来第一次因病罢朝,这让他多少有点内疚。
不过很快,玄锦的到来就让他的那点子内疚消失殆尽了。
后者依旧是穿着那身一品大员的衣服,只是面容憔悴,下巴上也冒出许多胡茬来。
柳风佑被男主这幅萎靡不振的样子吓了一跳,他顾不上愧疚了,连忙道:“相父这是怎么了?”
玄锦这一夜也并不好过,他因着禅位诏书的事情连夜赵姬自己的幕僚进行了紧急的讨论,可是依旧没有得到一个想要的结果。
他尤记着以陆衍青为首的那几个武将都义愤填膺,差点就要背着他逼宫了。
他对柳风佑的问题避而不答,反问道:“微臣听闻陛下感了风寒,如今可好些了?”
柳风佑吸了吸鼻涕,手中还捧着一个与外头的烈日极为不符的汤婆子,他摇了摇头:“没关系,都是小病。”
“小病也不可掉以轻心,”玄锦自如地坐在了柳风佑的床边,摸了摸他的额头,“陛下可吃药了?”
“已经吃了。”